◆陈华文

对多数人而言，意大利文学名著《爱的教育》并不陌生，这是一部关于人类爱心的的励志读物，而在意大利，与这本书齐名的还有《智的教育》。正如书名所言，这是一本有关什么是智慧、人生在何时、以怎样的方式获得智慧的文学名著。虽然此书的读者定位是青少年，可是关于人生智慧的话题，是所有人终生都要面对的。读完此书，对于我们重新定义智慧会有诸多启发。

《智的教育》一书的作者保罗·曼特伽扎，是意大利19世纪著名的作家、人类学家、病理学家和医生。除了本书之外，他还出版过《爱的生理学》《欢悦生理学》《女子生理学》《马德拉一日》等作品。作者有着良好的文学素养和科学素养，这对于智慧问题的文学性表达，提供了扎实的基础。

《智的教育》主要讲述了主人公恩利科上中学以后，因学业繁重而病倒，休学后跟随舅爷爷到乡下去生活的故事。恩利科的舅爷爷是一位退休船长，他有诗人般的语言、哲学家的头脑、科学家的渊博知识、绅士的风度与品格。他把恩利科带到广阔的大自然中去，娓娓而谈，循循善诱，讲述了许多感人的故事和深刻的人生道理，使恩利科学到了很多在学校学不到的东西。

在舅爷爷的引导下，恩利科通过亲近自然、接触社会，开阔了视野，陶冶了情操，锻炼了身体，锤炼了品质，培养了对大自然、对人类的博爱之心。他渐渐懂得了许多为人处世的道理，开始了对理想的追求。此书初版虽然在100多年前，但有关智慧话题的讨论依然会延续下去。

有关智慧的定义，有多种说法，至今没形成标准答案。如果从狭义的角度看，智慧就是人的一种综合能力，包括感知、知识、记忆、理解、联想、情感、逻辑、辨别、计算、分析、判断、文化、决定等多种能力。智慧让人可以深刻地理解人、事、物、社会、宇宙、现状、过去、将来。与智力不同的是，智慧表示智力器官的终极功能，与“形而上谓之道”有异曲同工之处，智力是“形而下谓之器”。在生活中，有智慧的人被称为智者，正如本书中恩利科的舅爷爷，就是一位智者。

关于智的教育，不仅是普通人，即使是很多知识分子，也有着认识上的偏差。中国古代有这样的俗语：书中自有黄金屋，书中自有颜如玉。中国古人强调知识与智慧的获取主要依赖圣贤之书。虽说从书中获取智慧是快捷之法，但书本和文字也是人写的，而只要是人，其知识和智慧就有局限性。

在我们生活的世界，哪里可以开启智慧之门？正如《智的教育》所言，那就是在生机勃勃的自然界。自然界是一本无字天书，是人类知识和智慧的源泉，在自然的怀抱里，我们可以找到无穷的答案。当然，自然界本身也是一个谜，需要人类的智慧不断予以破解。

现在，很多父母望子成龙、望女成凤心切，占用孩子宝贵的假期，送孩子上各种各样的培优班。父母们认为，林林总总的培优班，对于丰富孩子的知识有一定效果，这是没有疑问的。但问题的关键在于，这不能真正培养孩子对某个领域的兴趣，孩子若不能跟随天性成长，就等于拔苗助长。如果是被动地培养认知的兴趣，那这种兴趣就是孩子的累赘。

谈到这一点，笔者认为大城市的孩子，在某种程度上极为可怜。他们从小生活在钢筋水泥的丛林里，不知道土豆到底是地里长的还是树上结的，更分不清猪狗猫鸡鸭的性别差异，这谈何获得真智？

而农村的孩子，可能幸运得多。他们物质条件虽不及城里娃，但在大自然中可以学到很多知识，不仅熟知动植物的名字，分清它们之间的各种区别，还能知晓动植物的生活习性。长此以往，不知不觉中培养了发现的习惯，提高在自然课堂主动学习、探究奥秘的兴趣。从长远的角度说，这对人的创造能力培养起到潜移默化的作用。

让人忧心的是，目前我们的教育体系中，忽略了大自然这一课的教育。不光是孩子，即使是成年人，对大自然也失去了兴趣，甚至变得疏远和冷漠。他们对于网络、电游之类的科技产品热情高涨，美国学者波兹曼曾在《童年的消逝》中写道：“电视和网络媒介中的战争、暴力和混乱，正源源不断地入侵到儿童世界，儿童被迫成年，童年正在消逝。”而《智的教育》中的小主人公恩利科是非常幸运的，有那样一位知识广博、深谙自然的舅爷爷。

在笔者看来，在生态文明建设的总框架中，针对青少年的大自然教育刻不容缓，只有让孩子在大自然中捕捉到心性的灵光，对自然充满尊崇和敬畏，生态作为文明的力量才能震撼人心。